时光荏苒,转眼之间到了三年之后的一个夏天,茂密的森林里,随处可见十几丈高的各种各样的树木,阳光透过树叶稀稀落落地照进了森林,冲淡了那丝阴冷,清凉中又夹杂着点暖意。
成玄和蓝山两人赤裸着上身,都只穿着一条裤子,踩在腐朽的树叶上,藏身于一棵大树的后面,偷偷的观察着前面,终于,一只兔子出现在了前面,在看到兔子的一瞬间,两人几乎同时立刻的飞扑了出去。
两人的速度快得出奇,那兔子吓得一惊,在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被人提在手上了,提着兔子的正是成玄。
看着才反应过来的兔子在自己手上瞎踢着两条腿。成玄得意一笑说道:看到了吧?我赢了。老规矩,这次我可以吃三条腿,你只有一条腿可以吃。
蓝山哼了哼,哥哥欺负弟弟,成玄不在意的回答道:做人要守诚信嘛。蓝山不管继续说道:师兄欺负师弟。
成玄摸了摸鼻子道:我们以前不是说好了吗?谁先抓到,谁就吃三条腿。
可是我就没有赢过,蓝山委屈的说到。
成玄听到这话倒是感觉很不好意思,只得无奈道,那我们一人两条,我吃两条后腿,你吃两条前腿,这样总可以了吧?
蓝山继续道:我不要,后腿比前腿好吃。
但前腿比后腿肉多,成玄提醒到。
我不要,蓝山撅着嘴说到。
成玄没办法只好再次让步道:那我吃两条前腿,你吃后腿。
蓝山继续撅着嘴说道:我不要。
好吧!成玄现在是看出来了,这小子现在完全是在闹脾气,耍横。
正准备开口教训一下他,突然后面传来了一道声音,你们在干什么?
听到这道魔鬼般的声音,成玄感觉简直是晴天霹雳,蓝山也一下子变成了端庄严肃,不耍小脾气的好弟子。
转过身来看到的是,两名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正在朝他们走过来,当然他们实际年龄肯定不止四五十岁,看着两人情形好像是聊天散步到了此处,成玄暗道一声真倒霉。
这两人一人是传功长老符真,符长老。战伐长老从不落,从长老。
从长老倒还好,成玄怕的是符长老,谈恒是掌门,每天日理万机,所以有很多东西都是谈恒拜托符真教他们的,可以说符真是他和蓝山的半个师傅。
符真其他都还好,可是就是有时候管得太严了。
待得走近之后,符真看着他们没穿衣服的模样皱眉不已。符真首先问道: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?你们现在不应该是在房间里练功吗?
成玄脑袋转的很快,这时已想好了自认为能够完美脱身的一套说词,只见他不慌不忙地说道:弟子适才练功时,感觉烦闷难忍,再难以有所收获,又想起师傅教诲,修炼不可急于求成,操之过急,当平心静气,顺应自然。
于是邀师弟出来一起散心走走,观天地自然,望能明悟道之真理。
符真何等的人精,这些事一眼就能识破,他摇了摇头道:得了得了,就你现在这修为还道之真理?观天地自然需要脱衣服吗?
我逐云是玄门正宗,为天下表率,你为大师兄,自当为逐云众弟子做表率,但你现在却这样衣衫不整,成何体统,我虽不执掌礼仪,但今天也不得不说你一下。
成玄闻言不慌不忙的说道:师叔此言差矣,所谓凡事不可强求,?人生而无衣,故衣非自然,我若是为了礼而强行对抗这炎热,岂不是落了下乘?蓝山本来低着头,这时扭头看了成玄一眼,心里暗自诽腹,真能吹啊?
这时旁边的从不落说道:符师兄,我看就算了吧!小孩子嘛,说一说就行啦!
符真眼睛一瞪,什么就这样行啦!从师弟你没有看出来吗?这小子搬出一堆歪门邪道的都歪道理企图混淆是非,糊弄过去。
这衣服事小,理念事大,这想法虽未必是他想的,但我身为传功长老有必要扭正一下他的观念。
从不落这时不高兴了,说道:他说的虽未必是他所悟,但也不算什么歪门邪道,倒是符合我玄门意境。
成玄一听有戏,原来谈恒早就跟他谈过各位师叔的道义是有些不一样的,他知道眼前这两位师叔坚持的是什么道义,也知道他们的道义有很大的冲突。他刚才所讲的,就是师傅以前告诉他的从师叔的理念。
现在只要他们两个争论起来,自己就有脱身的机会。
这时从不落继续说道:我道中人当不拘小节,胸中坦荡,方不失自然本意,一味注意礼节,确实落了下乘,这理有何错?
符真是个较真的性格,正要据理力争,旁边传来了一个小女孩的声音,从师叔、符师叔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呀?
成玄听到这个声音,本来充满希望的心一下子拔凉拔凉的,暗道完了。
转过头望去,一个约六七岁的小丫头,长得粉嘟嘟的,非常可爱,一蹦一跳地走了过来,
当然长得可爱不是重点,重点是......她没有穿上衣,符真眼睛一瞪,胡子一翘,眼睛里几乎能冒出寒光,像是从牙缝中蹦出来几个字问道:小语,你为什么没穿衣服?
这小女孩名叫岑语,是温师叔门下弟子,是成玄师妹,很明显这么小的他,完全没有搞清楚现在的情况,天真的说道:天气这么热,小玄师兄和小山师兄说可以不穿衣服的呀!
从不落干咳了两声,不再说话,符真脸色铁青,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来四个字,成玄、蓝山。这时成玄早已把头垂得低低的,吭都不敢吭一声,倒是蓝山嘀咕道:她才六岁。
成玄欲哭无泪,心道:不怕神一样的对手,就怕......
果然符真闻言更是直翘胡子,怒道:你们两个,罚抄逐云录十遍,一个月之后交给我,
成玄、蓝山瞬间变成了苦瓜脸,要知道逐云录可是逐云门历代前贤将自己毕生的所见所闻记录下来,汇聚成的一本书,论字数可以说是天下之最。
不过他们现在也不敢多言,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,逐头也不回的飞奔离去,岑语连忙在后面追道:小玄师兄、小山师兄等等我。
符真在后面连忙喊道:小语去把衣服穿上,不要让你师傅知道哪。
符真看着他们走远,给旁边的从不落说道:要是让温世男那疯女人知道,那小玄他们可就惨哪。
从不落倒是没管这些,而是问道:你看小玄心性如何?
符真落微一思索道:当年他年纪那么小,师兄把破蒙剑给他,我是极力反对的。
现在看来倒是没有什么问题,这些年来我们在他的心性上也花了不少功夫,虽然现在有些许孩童顽劣,但本质上还是胸襟宽广,稳重之人。
从师弟你看呢?
从不落点了点头道:与我想法一样。
微微一思索在次道:我听闻魔教最近很是不安静,起源门为此感到很是担忧,卓常青邀各派掌门一个月后前去商议要事,我觉得应该让掌门带上小玄出去见见世面。
符真点了点头,说道:也好,是应该让他出去走一走了。
一个月后,成玄抱住谈恒,看着下面的逐云山,深吸一口气,这是他这么多年第一次下山。
他现在也算是略有修为了,视力何等惊人,他看到了执古峰旁边的春意峰上面,一个小女孩正在朝他挥手道别,旁边站着一个约三十岁左右的一个女人平静的望着这边。
小女孩正是岑语,旁边的是她师傅温世男。成玄见此,也笑了笑挥手表示道别。
随着谈恒的加速,逐云山逐渐消失在了身后,成玄看着下面飞速掠过的大地,心里暗自下定决心,一定要快速学会御剑。
他问道:师傅,魔教发生了什么事情?你都要亲自去。
很明显成玄对起源门的事情不感兴趣,他感兴趣的只是魔教发生了什么?因为他跟魔教都仇化解不了,刻骨铭心。
谈恒看着前方道:魔道每次在权力交替的时候都是非常残酷的,魔教也一样,当年与秋道白一起号称魔教二圣之一的敖寒清死于雾山,而秋道白当时也大限将至,没过多久就死了。魔教的第二人和第一人先后死去,权力一下子出现了真空,剩下的长老、弟子都希望掌握大权。
谁也不服谁,一下子内部各种明争暗斗接踵而至,当然魔教并非后继无人,相反他们底蕴深厚,传承至今已有千年,是魔道除了魔殿之外传承最久的门派。
他们的厉害之处其实从它们的地理位置就可以看得出来,魔殿地处极其靠近中州的地方,是离中州最近的魔道势力,可以说与正道那是首当其冲,可是千年以来它还是存在。
本来魔教内部的争斗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,大家已见怪不怪,如果内耗太严重,我们倒不介意下杀手。可是魔教千年以来有颇多手段,加之这次内耗不是太严重,他们只要不出来祸害苍生,我们也没打算理会。
但一年前出现了一个变故,那就是敖封浪。
听到这个名字成玄眼睛一凝,他怎么也不会忘记这个名字,三年多,他已经搞清楚了魔教和魔殿当初活下来的那五个人是谁。
敖封浪正是当年抓走自己和父亲的那个人,也是魔教活下来的三个人之一,剩下两个分别是莫元夜与任元夜。